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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Fate同人」The road to Avalon 6-3

Category: 同人SS(Type-Moon)  


 
  與昨夜一樣,少女們在晚餐時間愉快地交換彼此所知、詢問彼此欲知的事情。

  這段時間裡沒有主從與輩份之別,彼此只是地喜愛著關懷著同樣對象的人。以無法在場的那兩人為中心、以他們攜手建立的城鎮為中心,快樂地聊著各種話題。

  想說想問的事情是那麼多,談及的某些地方更是想一同前往、希望身處同樣的景象之下感受同樣的事物。無奈時間與空間都是受限的,被允許的只有在這房間、在一張桌子前分享二十年來的人生裡、所累積於心中的東西。

  無比的喜悅,卻也摻雜了相當的遺憾。

  她們心照不宣地將遺憾收了起來,期望能夠只留下好的回憶給自己…與對方。

  『聊了好多呢。結果Saber妳不知不覺就將晚餐吃個精光了』

  『真的呢…』

  心情才是決定餐點最終味道的調味料,一度抱怨過晚餐滋味不夠好的阿爾托莉亞還是吃完了她盤中的食物。

  這一點或許也要歸功於菈瑟薇兒中途仔細確認漢森已離去後,去客廳帶回來的點心。那正是她身邊的從者白天所購買的醃漬水果和餅乾。除此之外還有一瓶珍藏的蜂蜜,可以塗在偏苦的黑麥麵包上頭。

  視線離開已空的餐盤,拿起布巾擦拭嘴邊。

  她們瞭解歡樂的時光已經結束了,接下來必須面對嚴肅的現實。

  『時間…真的流逝得好快…再幾個小時後就要出發前往山上了。還有很多話想和Saber說呢。』

  『我也是,但那就等事情結束後吧。菈瑟薇兒,妳身體回復得如何?』

  『睡過後、吃飽後有力氣多了,只不過……』

  ──最關鍵的魔力存量還…

  按著左臂,菈瑟薇兒頭一次對這刻印產生了厭惡的情感。刻印自主性的運作保全了她生命、更將胸口傷勢於短時間內治療到沒有大礙的程度。支付的代價便是魔力。那個吞食魔力來運行的機關全然不理會主人的意願、擅自抽取大量的能源去修補它所寄宿的軀體。

  仔細地評估,還保有的魔力已下降到只剩總容量的一成。

  消耗太大了。與Saber的交戰和事後治療幾乎要抽乾了回路裡積蓄的魔力、現在的只能憑藉四肢去戰鬥,然後將少得可憐的魔力全奉獻給自己的從者。

  ──可惡…這樣的狀態、真能讓Saber發揮全力嗎?

  光這樣想著背後就滲出汗水,弄濕了繃帶。

  『魔力供給的速率確變得遲緩了。可是、沒問題的。風王結界是非常有效率的寶具,下午的消耗並沒有很大、即使立即進入戰鬥狀態也可以。』

  阿爾托莉亞也評估了自己的狀態。

  菈瑟薇兒的魔術回路性能相當優秀,可謂人類裡萬中選一的才能。然而身懷龍因子、擁有魔力爐心的她在生成效率與容量上更是與人類截然不同,就算先前的戰鬥裡不斷藉魔力放出揮舞著風王結界,數小時過後的現在她仍保有約八成的魔力量能夠盡情作戰。

  地點為不列顛這個理想的主場、且軀殼以完全狀態被召喚的阿爾托莉亞‧潘德拉岡,她所蘊藏的潛力就是如此驚人。假使手邊還握有聖劍Excalibur這把具毀滅性威力、但消耗也同等劇烈的神兵,在無補給的情況下也足以全力解放它兩回。

  過去的戰鬥裡,她總是考量到可能需要使用聖劍而溫存魔力。現在賽翁失馬焉之非福,少了那層顧慮後她可以將全數魔力都投注在提升體能上頭;或將大氣收束到超越極限、擊出前所未有規模的風王鐵鎚。這份不完美反而使得亞瑟王得以解放平時難以發揮的潛力,使她更上一層樓。

  『御主,請感受我身上的魔力。妳認為需要擔心嗎?』

  將手搭了過去,阿爾托莉亞讓對方直接感受她體內澎湃不絕的魔力。

  感受到那有如無盡海潮般連綿不絕的魔力,菈瑟薇兒為此讚嘆不已。

  『太驚人了……就算知道Saber妳的魔力中樞不同於常人,越是瞭解這點就越忍不住驚訝呢。』

  知道自己的作了過多的擔憂,少女這才轉為開朗。

  『保險起見我也會設法回復魔力。那座山是優質的靈地,山裡的大源魔力(mana)想當然也是極為豐富。在那裡我的回路應該能盡情運轉。』

  『瞭解。在那種環境下身為靈類的我、想必也會更加隨心所欲地行動。就請妳專注在維持我的續戰力吧。』

  『前提是要依循正確的路徑上山呢,不然反而會被結界削弱。』

  『帶路了也拜託妳了。在那之前我會保持最佳狀態。那麼、出發時間是?』

  不拖泥帶水,阿爾托莉亞簡潔地確認每個必要環節。

  『我想想………現在快要八點了。好……配合結界不安定的週期,我們凌晨一點出發吧。』

  還剩下五個鐘頭。扣除整裝後先計算為四小時。

  到那時候,將會是決定一切的關鍵時刻。

  『我明白了。請妳就躺回床上再睡一下吧,趁著這段時間盡可能地修養。』

  阿爾托莉亞伸手整理餐盤。她認為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讓御主專心休息。

  『抱歉,我是個不稱職的御主。』

  『別想太多了。妳是我所遇過御主之中最優秀的,時間雖短但很高興能與妳並肩作戰。』

  『這才是我的榮幸,能夠與仰慕的亞瑟王一同戰鬥──!』

  心情雀躍不已,喜悅在胸口裡翻騰、像是要躍出體外展示給人看。那番話簡直讓菈瑟薇兒開心到難以自制,心中的想法明顯地全寫在了臉上。

  看著那如孩子般純真的面孔,阿爾托莉亞感覺說不出的欣慰。

  不光是主從之間的信賴,更有著追隨者和故人之女這一層的羈絆。

  她想回應這份心意──即使沒有聖杯的存在她也會傾全力滿足對方的期望,不在這裡留下任何遺憾。

  『謝謝妳如此地支持我。還有什麼要交代的事嗎、御主?』

  正打算收拾餐具後退出房裡。

  御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。她收起方才的笑容,用疑惑的口吻問了個問題。

  『Saber…假使說……真的從那傢伙手中接收了聖杯,妳會用它來許願嗎?妳的願望是拯救國家對吧,可是卻接連兩次都沒能得到聖杯。』

  戰戰兢兢地說著,害怕刺傷或是惹怒了對方。

  這是今夜將會接觸到聖杯的她們,無論如何都需要心理準備的問題。

  菈瑟薇兒心中浮現了在夢中所見到的景象。

  身心俱疲、在劍欄山丘哭泣著,發誓下一次絕對要拿到聖杯的亞瑟王。

  『…我的願望,曾經是那樣沒錯。』

  『曾經?』

  讓人不解的答案,難道那個願望已經改變了?

  難以相信所聽見的話,不明白應該是執著於聖杯的人為何會起了如此轉變。

  ──即使取得了聖杯,我也不一定會收下它。

  ──那樣的東西我也曾見識過,但並非我所追尋的聖杯而是盛滿罪惡的杯子,用它許願只會帶來災禍。

  還記得Saber那樣說過,那會是理由嗎?

  可是…從阿爾托莉亞身上就連確認這次的聖杯正常與否的的衝動都沒有,所表露的氣息就僅是單純地想全力完成使命,回應御主的召喚罷了。

  『現在已經不需要了,就算那不是有著缺陷的許願器也一樣。』

  堅定地挺起胸膛。

  一隻手按在自己的心臟上,表示言語裡沒有片字的虛假。

  『難道、是因為那個少年的緣故嗎…?到底發生了什麼!?』

  透過記憶共享所得知的資訊是有限的,更別說冬木第五次聖杯戰爭的事只看到了一半。

  『第一次摧毀聖杯是不得已,但第二次親手破壞它是靠我自身的意志。是呢……那是從他身上學到的事沒錯、讓我找回了自己的榮耀、挺起胸膛完成自己的責任。』

  想繼續質問,但御主停止了。

  看著從者那無邪地笑容,斷絕了她所有想挖掘真相的意念。

  如孩子般天真,如賢者般穩沈,那個表情在宣示著自己已是完全之物,不需要再求助於什麼來改變。

  『那個人對Saber來說,一定是很重要的對象吧。』

  輕輕地點頭承認,但又不希望對方多問。

  那是阿爾托莉亞打算自己獨佔的小秘密。

  『可以的話,我希望陛下您在今晚結束後也能繼續留在瑪太領導我們。』

  御主跟著說出了她的真心。

  菈瑟薇兒無法否認。此刻她對於那位遠在千餘年之外的少年充滿了感激與嫉妒之情。

  『我也是…能留在這裡的話不知道會有多好呢。先晚安了,御主菈瑟薇兒。最晚凌晨十二點我會叫醒妳的,讓我們以萬全的狀態相見吧。』

  不給御主言語的機會,端起大盤子後從者便離開了房間。
  
  
      ※ ※ ※
  
  
  阿爾托莉亞全身放鬆地靠在客廳的木椅子上。

  卸去了力量,自然地像是與木材合為一體。

  望著天花板、環顧這間屋子裡的全部事物,彷彿還能夠感受到蘭斯洛特與桂妮薇雅所遺留下來的氣息。

  擺飾,配色,生活用品。每一樣都留下了他們在此生活過的證明。

  在那其中阿爾托莉亞只認得一小部分罷了。

  他們有著多年的交情,可是於彼此的私生活與居家的面孔卻不是那麼地瞭解。更因為情與理之間的扭曲、一度反目成仇刀刃相向。

  縱使如此,那份情誼也不會褪色,不會改變他們是追尋過共同理想的好伙伴。如今已找回這份友誼、不會再有所動搖了。

  『蘭斯洛特,桂妮薇雅。兩位摯友啊……這樣子,我們就終於和好如初了吧。』

  雙手在胸前合握,像是對著已逝的故人們祈禱。

  『今夜或許會是一場艱難任務,就請保佑我吧。而我、也會全力守護你們留下來心血與孩子。』

  

  

  

(幕間4 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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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2013_04_1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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